“嗯。”丹增应着。
    裴正声手指划过人颈间的指痕,眼神暗了暗。
    “对不起。”丹增突然起身,看着人道,“我没有保护好自己,让你担心了。”
    “嗯。”裴正声淡淡地应了,像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丹增坐直身体,捏住裴正声的手,脸颊贴着人的手背。
    他喜欢这样,像是在传递力量或是汲取那人的温度。
    裴正声手指蜷了蜷。
    想抽烟,但是记得丹增让他少抽。
    丹增看着人的眼角,只觉得那双眸子像是要哭了。
    但那是裴正声啊。
    怎么可能呢?
    “学长你说说话。”丹增在人的手心里落下一个吻。
    裴正声哑然,反手捏住人的手腕,将人拉进自己怀里。
    后背贴上人单薄的胸膛,肩膀上突然一重。
    裴正声像是卸了所有的力量。
    看不到人,但是人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丹增,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他的月亮说离不开他了。
    丹增怎么能不惊讶。
    分明是人不能没有月亮。
    “你让我喜欢上你,所以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了。不要逃,不要消失不见,不要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收到伤害……”
    他顿了顿。
    肩膀上有些湿润,丹增的心口像是被烫了一下。
    或许……
    他早就开始有恃无恐了。
    裴正声的声音很轻,轻到放仿佛要碎掉,“我害怕……”
    他终于承认了他的胆小。
    爱情,或许真的会让人变得脆弱吧。
    以前的裴正声嗤之以鼻。
    但现在,他真的害怕。
    那种惊惧,现在想起来都让人如坠深渊。
    如果爱情是一场狩猎游戏。
    裴正声就是那只猎物,并且输得彻底。
    这场看似他占着主导地位的恋爱,他们有着那么大的地位悬殊。
    丹增好似只是他的玩物。
    可是呢?
    陷得更深的……是裴正声。
    “所以……如果你想要离开我,我会打断你的双腿,让你一辈子都离不开我。”
    裴正声没有伤感太久,他搂住人的力道收紧,继续道,“这是你应得的,谁让你要来招惹我。”
    良久,丹增也同样卸了力道,靠着人的胸膛。
    “好。”他道。
    “如果哪天我不喜欢你了,你就打断我的腿,把我锁起来,绑在你床上,成为你的禁脔,吃喝拉撒全都要看你的心情。”丹增前所未有的坚定,他似乎懂了对方真正害怕的东西。
    丹增拉起裴正声的手掌,这双修长白皙的手,一直都是他的心头好,他将自己的手放在对方的手心,“我是你的。”
    接着张开手指,十指相扣,“我是你的。”
    两只手牢牢紧握,“我和你,是我们。”
    “丹增和裴正声,我们。”他郑重重复道。
    我们。
    这两个字眼看似平平无奇,却好像始终含着一些不为外人道也的亲昵。
    这个词,成功取悦了裴正声。
    察觉到人的松动,丹增扭头,捏着人的下巴,对方眼角通红,一双眼睛沾染了水光,微微仰头,在那双眼睛上轻轻一吻。
    裴正声可不允许他退开,按着人的后脑勺,咬上人的唇。
    像是用力撕咬着,要将对方吞进肚,与自己融为一体。
    本就中过药的人,怎么扛得住这样激烈又霸道的吻。
    丹增瞬间就软了腰。
    一吻结束,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记住你说的。”裴正声的手指按在人红肿的唇上,让上面的颜色开的更加糜烂。
    一早上。
    丹增期待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其实,裴正声还蛮小气的。
    “哎呀,都起了?”
    王尼可在厨房忙活半天,这俩祖宗可算是起床了。
    “快来,尝尝我做的土豆炖排骨,还有可乐鸡翅,油焖大虾,玉米山药汤。”
    他招呼着人坐下,俨然主人家的做派。
    “丹增休息得好吧?”
    丹增点头,狐疑地看着对方一瘸一拐的动作。
    “你这是……”
    “害,黑灯瞎火的,摔了一跤,不碍事不碍事。”
    王尼可强忍着痛意,摆摆手。
    “来来来,坐坐坐。”
    丹增被人按着坐在餐桌钱,桌上是满满一大桌子菜。
    起得太晚,丹增确实有些饿了。
    他感叹,“王老板,你这手艺真不错啊。”
    被人夸奖,王尼可也是没有丝毫不好意思,自豪地点点头,“我当年可是进过炊事班的人。”
    “那您真厉害。”丹增是真的对有过军/旅生涯的人满怀敬畏,夸赞也是毫不吝啬。
    “那当然。”王尼可骄傲点头。
    骤然对上裴正声冰冷的视线,气势陡然矮了一截儿。
    尴尬地轻咳两声。
    “咳,那个……昨天的事情很抱歉,让你受伤了。”
    “啊。”丹增也是没料到,因为不管怎么说,好像和对方都没有什么关系。
    是他执意要去的。
    “应该是我道歉才对,我太一意孤行了,还害的大家关心。”
    “嗨,那这事儿就过去了。”王尼可拍拍丹增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