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作品:《老板在上

    男人朝沈栀点了点头,态度不冷不热,实际上从何似说完第一句话起,他的热情就在消散了。
    何似也不在意,这样正好,沈栀不用说话,不容易露馅。
    三个人在咖啡厅里坐下,点好餐后,何似把嘬嘬的绳子交给沈栀,不叫嘬嘬捣乱,自己按好五条小狗,便让坐在对面的男人挑选。
    男人是盛骏介绍来的,听说人还不错,家里已经养了三条狗,因为家住别墅,所以是养来看家护院的,倒不在乎狗的品种。
    五条小狗都半岁多了,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对什么都新奇,吐着舌头想往男人身上蹭。
    中间的桌子往旁挪了一些,没了遮挡,男人不动声色地往后坐了坐。
    “赵先生。”何似问,“你想要什么性格的狗?”
    男人说:“都可以。”
    “如果是看家护院的话,可以选性格最活泼的狗。”何似抓过小白狗,捏着狗脑袋给男人看,“这是小四,它最活泼,放在院子里养很合适。”
    男人看了看狗,心不在焉地沉默了一会儿,冷不丁地话题一转:“对了,你说沈总今天有事,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吗?”
    何似放开小狗,坐直身体,默不作声地看着男人。
    男人心知自己问得太明显了,尬笑两声,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说:“我听盛骏说沈总今天有空,才特意约在今天,没想到沈总临时有事,看来是有很重要的事了。”
    何似问:“赵先生,你是来见狗的还是来见人的?”
    “两者都有。”男人说,“上个月我家里进贼,丢了几样东西,确实想再养一条性格凶悍点的狗,不过狗是其次,一只土狗而已,在哪儿都能领到,我家里那三只狗还都是从国外运回来的纯血统,可见一次沈总不容易。”
    何似收紧手里的绳子,还没开口,身旁的沈栀站了起来。
    沈栀扯了扯何似的衣服,扭头就往外走。
    何似心领神会,赶紧牵着五条小狗跟上。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地望着他们,直到他们走出咖啡厅,才蓦地意识到什么,起身追了出去。
    “等等,你们走什么?我还没决定好要哪条狗。”
    何似打开后座车门,扶沈栀坐上去,又先后把嘬嘬和五条小狗赶上去。
    关上车门,他转头看向男人。
    “不好意思,现在你是人见不到,狗也要不到了。”何似冷酷无情地说,“我们要走了,你另寻好狗吧。”
    说着,要去开驾驶位的车门,却被男人拦住。
    男人莫名其妙极了,也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反正他想见的沈总没来,这个年轻男人不足为惧。
    “走什么走?狗又不是你的,是你们沈总的,你就这么把狗带走了,不怕回头你们沈总问起来,你不好交差啊?”
    “我们老板是个正常人,肯定能理解我的想法,也支持我的决定。”何似看到男人就烦,不想再和男人掰扯,沉声说道,“麻烦让开。”
    男人又惊又怒:“你这什么态度?”
    何似懒得多说,见男人还是挡着不让,在绕过男人和推开男人之间犹豫了下,选择了后者。
    男人的个子比他瘦小,轻轻一推,就往边上去了。
    何似无视了男人不可置信的表情,开门上车。
    男人哪儿受得了这种委屈,何况还是从一个跑腿的人身上受的,他气急败坏地指着何似:“等会儿我就跟你们沈总说你做了什么,你不仅不认真完成任务,还带着你大肚子的老婆过来,看你们沈总怎么说你!”
    隔着紧闭的车窗,何似只在余光里看到男人的嘴张张合合,却听不清男人说了什么。
    他没有打开车窗,更没有回应,直接启动引擎,开车走了。
    几分钟后,沈栀的手机响了起来。
    沈栀按着在他身上乱拱的嘬嘬,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一时间,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显得更加阴恻恻的了。
    何似默不作声地掌着方向盘,听见铃声一直在响,他偷偷从后视镜里瞅向沈栀。
    结果这一瞅被逮个正着。
    何似忙说:“老板别气,气也是气你自己的身体,不划算啊。”
    沈栀没有吭声,又等了一会儿,感觉电话快被挂断,才接起来:“哪位?”
    说完,便想到什么,把手机拿开,摁了免提。
    那个男人热情到有些讨好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出:“你好,是沈总吗?我是小赵,之前给你打过电话。”
    沈栀的语气不冷不淡:“有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领养狗的事。”男人说到一半,突然问道,“沈总,我没打扰到你吧?”
    沈栀沉默片刻,笑了一声:“我不接电话,你就不挂电话,现在才说这句话有些多余了吧?”
    男人一愣。
    “说吧。”沈栀说,“狗怎么了?”
    此时,男人再迟钝也听出了沈栀的不悦,只是不明白沈栀的情绪来源于哪里,花了几秒钟复盘完刚才的对话,男人连忙又道了声歉:“真是不好意思啊,沈总,你叫来的人把狗全部牵走了,我好声好气地挽留他们,可他们一直给我甩脸子,这都是其次,主要是我还没选好要哪一只狗,他们这么做不是胡来吗?我也是心里急,就立马给你打电话了。”
    男人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何似全部听在耳里,要不是被告状的人是他自己,他都快信了男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