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宠物(限)

作品:《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

    蒸腾的甜香裹着桂花碎屑漫出小厨房,曲红蕖踮脚取下蒸笼,瓷碗里的芸豆糕还冒着热气,点缀的红梅冻娇艳欲滴。她对着铜镜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鬓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铃兰花绳——这是冷战第五日,也是师兄被囚的第七夜。
    书房门被推开时,砚台里未干的墨汁正泛着冷光。辞凤阙握着狼毫的手顿住,看着曲红蕖捧着食盒局促地立在门口,她眼底还凝着未消的红痕,衣摆却沾着厨室的糯米粉。
    “这是……”他垂眸看着芸豆糕上精巧的花纹,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曲红蕖慌忙将食盒往前推了推,桂花蜜从碗沿溢出,在宣纸上晕开浅黄的痕迹:“我、我做了点心,你尝尝……”
    “为了救你师兄?”辞凤阙冷冷扫了一眼那糕点,眼底的冷泉泛着清冽的波光,掠过一丝极淡的讥诮“所以终于舍得低头了?”
    曲红蕖眼眶发烫。她攥紧裙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艰难的小声道,:“我们别再吵了,好么…………”
    辞凤阙将狼毫冷冷搁在砚台边,他搁下狼毫的动作轻缓得像在布局落子,那声音不大却惊得红蕖一颤。他起身时衣摆带起冷香,青白色的衣袍上的凤纹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仿佛像蛰伏的兽瞳。
    那双总是算无遗策的眸子此刻半垂着,睫羽在眼睑投下阴影,却在抬眼的刹那眸光冷得像淬过冰的古镜,清晰映出她慌乱的倒影,寻不见半分温度:“若是我执意要杀了你师兄,你还会不会这般低声下气来服软?”
    “你一定要这这样么?师兄他只是一时冲动……”    她咬着唇瓣,无力的辩解着,眼眶因为委屈和愤怒渐渐湿红,
    “冲动?”烛光突然剧烈摇曳,映得他眼中明暗交错,辞凤阙眼角的眼底的冷泉骤然翻涌,“他要取我性命时,可曾想过如今的后果?还是说你早已知晓他的计划,此刻的求情,不过是另一场算计?”
    曲红蕖突然挣开他的手,泪水砸在芸豆糕上:“你根本不讲理!”她后退时撞翻了桌子上的食盒,做了一早上的糕点就那么摔碎在地上,七零八落,“我不过是求你网开一面,你却只想着……”
    “想着什么?”辞凤阙俯身逼近,清贵的面容寒若幽潭,眼尾微挑的弧度像古画里留白的冷锋,“想着你如何硬闯议事厅,当着众人面顶撞众堂主,宁肯与我对峙也要护着他?”他冷冷逼近她,声音哑得可怕,“曲红蕖,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你明知道……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曲红蕖被逼得背靠身后的玉石柱子,窗外的雨帘顺着屋檐滴滴答答流淌下来,正如她此事凌乱不已的心跳。她仰起通红的脸,泪水在睫毛上凝成珠串,“师兄对我来说就像兄长,和你根本不一样!”
    辞凤阙冷玉雕琢般的指尖掐住她下颌,指腹泛着沁凉缓缓摩挲过她颤抖唇瓣时,那双琉璃瞳仁深处,占有欲如寒潭下的暗涌,每一圈涟漪都凝着审视的冰纹。
    :“不一样?那为何愿意又为他撒谎、为他求情?”他突然俯身,冰冷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你说喜欢我,可我要的不只是这句话。”
    曲红蕖被他箍得生疼,挣扎间发簪松落,雨水被风斜吹的倾洒进来,落在她肩头上,斑斑点点的冷。
    “你放开我!”她的哭喊混着呜咽,“我都已经说了……”
    话音被灼热的吻狠狠堵住,辞凤阙扣住她后脑加深这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吻,舌尖蛮横地撬开她的牙关,将所有解释都碾成破碎的喘息。
    “不够。”  他退开时,两唇间银丝映着烛光如冰线,指尖拂过她红肿的唇瓣,琉璃色瞳孔深处翻涌的寒芒,恰如万年不化的冰川裂缝。“我要你心里眼里只有我,而不是一边说着喜欢,一边还想着救他!”
    曲红蕖终于委屈的哭了出来,泪水滑过他的手背,委屈的抽噎道,:“你根本就是不讲道理!”她捶打着他的胸膛,却被他反剪双手抵在身后。辞凤阙低头再次含住了她唇,声音沙哑得可怕:“对,我就是不讲道理。你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除我之外,你不可以在乎任何人……”
    疼......  她的呜咽被吞进他带着檀香的吻里,指甲深深掐进他后背。此刻他渐渐烫热的掌心覆在她心口,却让她想起想起那些被他冷落的夜晚。那些日子里,连呼吸都带着刺痛,每一次等待都像被龙鳞剐蹭着心脏。
    辞凤阙的蛟龙尾将她双腿分开,冰凉的鳞片贴着大腿内侧蜿蜒而上,曲红蕖被压在玉榻上,脸蛋泛着红霞急促的喘息着。他的吻带着惩罚性的力度,啃咬着她的唇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告诉我,以后还敢不敢为他求情?”
    曲红蕖泪眼朦胧,挣扎的动作却越来越无力。她突然悲哀地发现,比起地牢里的师兄,此刻更令她恐惧的,是眼前人真的会厌弃自己,怕他眼中怒火熄灭后,再无半分昔日温柔。
    “我……  我不敢了……”  红蕖呜咽着,双手颤抖着环上他的脖颈,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胸膛里,哽咽着道,“别……别不要我……”
    珠泪滑过他泛着冷白的手背。辞凤阙冷白的指节抬起她下颌,他眼底翻涌的琉璃色寒芒映着她惊惶的脸,也映着他唇角冷冽的弧度,如同欣赏一件终于按自己心意雕琢成型的玉器。
    辞凤阙搂紧红蕖娇小的身子,将她更深地嵌进玉石砌成的床榻。曲红蕖感觉他的指尖抚过自己泪痕,那些被冷落的漫漫长夜,那些辗转反侧的委屈,此刻都化作滚烫的泪,混着情欲的喘息,在交缠的呼吸间肆意流淌。当他的吻沿着锁骨一点点向下蔓延,她突然又想起地牢里师兄,  本该担忧的念头,却在触及他冰泉似的寒眸瞬间,如飞蛾扑火般消散殆尽。
    她听见自己破碎的呜咽混着他压抑的喘息。明明来之前还想着如何为师兄求情,可身体却先于理智做出反应,  当他微凉的龙舌舔过胸前的红痕,她竟不自觉地弓起身子,羞耻与情欲如潮水般将她吞没。
    泪水顺着鬓角滑进枕间,她颤抖着环住他的脖颈,这个动作既是求饶,也是宣示着自己不可救药的眷恋……
    辞风阙眸子冷光掠过她被吻肿的唇瓣,恍惚间忆起十年前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个蹦蹦跳跳扎着红头绳的小丫头,一边得意洋洋的举着糖葫芦朝着他们炫耀,一边在古镜边对着他们喋喋不休,脸蛋上还站着碎碎的糖浆。
    如今想来,自从她来到这里,那些刻意流露的温和,不过是为了安抚这丫头,让她能在这里安分守己,免得向师门泄露五蛟的踪迹。只因她的血能滋养火凤神蛋,他才会故意引诱她动情,任她对自己滋生情愫……最终也不过是想让这滴血源更加顺从可控
    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准如他布下的每一局棋。可当她呜咽着说出  不敢了,目光炙热的说着她喜欢他的时候,他琉璃色的瞳孔深处翻涌出复杂的光,那光里有惯常的冷漠,有掌控者的得意,却还有一丝极淡的、仿佛被龙息吹散的迷茫……
    他城府深冷的眸子微微眯起,罢了,与其纠结这莫名的动摇,倒不如将这曾看守过自己的凡人彻底驯服,让她成为匍匐在床榻之侧、彰显龙主威仪的温顺宠物,似乎也是桩有趣的事,
    只要她足够听话,他不介意施舍些  “宠爱”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