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清冷太子他急了 第140节

作品:《和离后清冷太子他急了

    沈相的?长子和次子都随了他的?性子,刚正不阿,端方严肃。与他们相比,沈晗霜的?父亲当年执意要辞官随她的?母亲去经商便算是格外特立独行了。
    到沈晗霜这一辈时,他们的?大哥沈居安也很是沉稳端肃。但?沈居闲就显得不那么?成熟稳重了。
    用沈晗霜的?话?说,沈居闲心眼多,一句话?要拐七八个弯,即便在外是言行得当,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的?朝廷重臣,但?回家了也还是时不时就会原形毕露,变得不那么?正经。
    只是无论他们各自的?性情如何,面对沈晗霜时,他们都会不自觉多出无尽的?温柔与耐心,脸上也总是带着笑的?。
    从小到大,沈晗霜有任何念头时,哪怕再稀奇古怪或天马行空,他们都总是会无条件配合她,支持她,尽全力去达成她的?愿望。
    只是儿时的?沈晗霜脑海中冒出来的?念头会是怎么?才能永远留住她喜欢的?彩色蝴蝶和漂亮花朵,怎么?才会有吃不完的?美味点心和玩不腻的?新奇玩意儿,但?如今……
    如今的?沈晗霜想同一个明显对她有所企图的?男子重新好好相处,让他们之间的?关?系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
    偏偏那个男子曾经让她失望过,如今图谋的?还是沈晗霜的?珍贵情意。
    可沈晗霜知道,沈居闲也知道,其实无论如何,家里人最终都会支持沈晗霜的?选择和决定,一如之前的?每一次。
    所以这会儿见自己?应是已?经打断了他们心底方才积累起来的?复杂情绪,沈居闲才试着提醒道:“晗霜还不知道方才有别的?人听见了她同我说的?话?。”
    “我们是别的?人吗?”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居安忽然沉声?道。
    沈居闲明智地没?有接话?。
    “我们都只会当什么?都没?听见。”沈相叹了一口气,发了话?。
    沈晗霜没?有主动提及,自然有她的?考量。他们都会配合。
    他们原本也并非有意来偷听沈晗霜和沈居闲说话?。只是见沈晗霜送江既白出府后久久未归,他们有些不放心,才打算出来看一看。
    动身前他们还曾想着,沈晗霜最远也不过就在沈府门前,自己?会不会是小题大做了。
    结果竟然误打误撞得知了太子曾经翻墙去见沈晗霜的?事,还听见沈晗霜认真地说了她对他们之间这段关?系的?看法?。
    沈相看着面色各异的?几个晚辈,叮嘱道:“好了,今晚听见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的?,都不许干涉晗霜的?决定。”
    “她的?人生?不会,也不该只有家人。”
    其他人自然都答应下来。
    “但?是,”沈相看了沈居闲一眼,不急不缓道,“若也有人翻墙进了沈家,我只找你?。”
    沈居闲不知想起了些什么?记忆,下意识心神一紧。
    于是翌日清晨,沈晗霜刚走出明溪院,便看见外面围着站了不少?护卫。
    几乎五步一人,还都佩着刀,将明溪院围得严严实实的?。
    沈晗霜和春叶对视了一眼,春叶便去问了其中一人:“你?们怎么?都守在这里?”
    那人神情严肃地回道:“府里可能会有些扰人清静的?蝉或别的?飞虫,少?爷命我们仔细守着,别让它们飞进院子搅扰姑娘。”
    沈晗霜:……
    这会儿都入冬了,怎么?可能还有蝉?况且什么?飞虫需要安排这么?多护卫守着?
    虽然护卫没?说是大少?爷还是二少?爷,但?沈晗霜知道,这肯定是沈居闲做的?好事。
    这副如临大敌的?架势,沈晗霜几乎以为是有什么?穷凶极恶的?匪徒要闯明溪院了,沈居闲竟然好意思拿什么?飞虫做借口?他还不如说是大哥刑部?那边丢了重犯。
    沈居闲用这么?蹩脚的?理由,明显是想让沈晗霜知道——他就是在防着沈晗霜会包庇祝隐洲。
    沈晗霜无言以对。
    但?她今日要出门一趟,只能先放着不管。
    而甫一走出府门,沈晗霜便看见祝隐洲正等在外面。
    他的?双手上还各提着一串漂亮的?风铃。
    上面仍然有枫叶,但?这回不只是用枫叶刻了蝴蝶的?模样,还有或圆或缺的?月亮和盛开的?花朵。
    “你?怎么?不拿盒子装着?”沈晗霜朝祝隐洲走过去,压低声?音问道。
    祝隐洲就这么?拎着风铃站在沈府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都有意无意地看着。沈晗霜还看见有人分明已?经走过去了,又?倒回来重新瞧了瞧祝隐洲手里拎着的?东西。
    而祝隐洲像是丝毫未注意到旁人的?目光,只是安安静静地等在沈府外。
    祝隐洲也的?确只看得见沈晗霜,他温声?道:“这样拎着,丝线不会打结。”
    沈晗霜垂眸去看他新做的?风铃时,祝隐洲解释道:“这回我用了更韧的?丝线,不会再容易被人弄坏了。”
    “你?连夜做的??”沈晗霜轻声?问他。
    昨日她被家人接回沈府后,祝隐洲便进了宫。算一算时辰,沈晗霜送走江既白后看见他时,祝隐洲应刚从宫里出来。他也只有夜里回去后才有空做这些了。
    祝隐洲不答反问:“喜欢吗?应该比上次的?做得更好一些。”
    沈晗霜原本正欲说“喜欢”,听见祝隐洲后面那句话?,又?转而抬眸瞪了他一眼,强调道:“上次的?我也很喜欢,不许在背后说它不好。”
    祝隐洲顿了顿,心里软成一片。
    他明白,沈晗霜是在同他表达她的?想法?——她会珍惜他送与她的?礼物。即便只是风铃而已?。
    他朝她靠近时,她也愿意给他回应。
    “好,我不说了。”
    祝隐洲将新做的?风铃递给沈晗霜,又?道:“我会将之前那串也修补好还给你?。”
    沈晗霜摇了摇头,还是说:“如果实在补不好便罢了,也不能强求。”
    无论是枫叶蝴蝶、木芙蓉样式的?木雕小坠子还是柔韧的?丝线,制成那串风铃的?本就不是坚不可摧的?东西,可能会被破坏,可能会无法?修复,这都很正常。
    闻言,祝隐洲的?心猛地沉了沉。
    他知道沈晗霜只是在说那串被也海真毁坏的?风铃,却忍不住觉得她指的?或许不只是那串风铃。
    “一定能修补好,”祝隐洲沉声?道,“这不是强求。”
    沈晗霜心神微顿,意识到祝隐洲应是又?觉得不安了。
    她在心底无声?叹了一口气,随即才同他道:“我先将风铃拿回去挂好。”
    总不能就让祝隐洲一直这么?拎着。
    “那……我在这里等你??”祝隐洲试探道。
    他猜到沈晗霜今日会出门为开办女学?的?事做准备,所以才会有意等在此处。
    沈晗霜没?有拒绝:“好,我很快就出来。”
    祝隐洲心神微松,朝她温柔地笑了笑:“你?慢慢来,不着急。”
    沈晗霜拎着风铃重新走回沈府,经过昨夜看见沈居闲的?地方时,她似有所觉,朝着某个位置看去——
    沈居闲此时又?站在那里,神情还不太好看。
    “你?竟然真的?没?去上朝?”沈晗霜啼笑皆非道。
    沈居闲神色淡定地颔了颔首,理所当然道:“说了会告假在家准备迎翻墙而来的?太子殿下,自然不会食言。”
    “那你?今日应该是等不到了,”沈晗霜揶揄道,“岂不是白费心思?”
    沈居闲瞥了她一眼,故意问道:“两?串风铃,见者有份?”
    沈晗霜将风铃藏在身后不让他看,“借花献佛不太合适。”
    “但?既然二哥哥实在想要,我可以代为转告,让他重新做了送你??”
    沈居闲被她这话?说得一噎。
    他挥了挥手,浑不在意道:“谁想要这种?技艺简陋的?玩意儿?连个最简单的?机关?都没?有。”
    沈晗霜:“……它只是串风铃而已?,要机关?有什么?用?”
    沈居闲闻言蹙了蹙眉,“万事万物皆可运用机关?术,他不会做是他学?艺不精。”
    知道沈居闲最擅长的?就是机关?术,沈晗霜不跟他争执,只一面往明溪院的?方向走去,一面对身后的?沈居闲笑着说道:“那二哥哥就做串能让你?自己?满意的?风铃送我吧,不好看我可不收。”
    她明白,二哥哥在意的?其实不是谁给她送了风铃。
    果然,得了沈晗霜的?要求,沈居闲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从小到大,沈晗霜身边的?这类物件都是沈居闲做的?。见沈晗霜小心地提着祝隐洲做的?风铃回来,他忽然觉得沈晗霜或许不需要他这个哥哥了。
    但?沈晗霜不但?看穿了他的?心思,还用他们都明白的?方式告诉他——无论她正处于一段怎样的?关?系,家人永远都是家人,她也永远都需要他这个哥哥。
    挂好风铃再回到祝隐洲面前时,沈晗霜微喘着说:“我今日想去国子监看看,爷爷已?经帮我同国子监司业说过了。”
    开办女学?之前,沈晗霜想仔细看看最高学?府是如何办学?的?。
    “我同你?一起去。”
    祝隐洲和沈晗霜一起上了马车,断云便驾着车往国子监去。
    祝隐洲已?经提前给沈晗霜备好了茶水,将茶杯递到她手里后,祝隐洲又?温声?道:“不是说了不用急吗?怎么?还是跑过来的??”
    沈晗霜坐下后先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闻言侧首看向祝隐洲,眉眼带笑地问他:“你?当真不急吗?”
    方才拎着风铃走回沈府时,沈晗霜回身看了祝隐洲一眼。
    话?里说着不急,但?沈晗霜当时还未走远,祝隐洲在她身后就已?经是那副望眼欲穿的?模样了。
    被沈晗霜脸上的?笑容晃了眼,祝隐洲没?忍住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承认道:“很心急,很想早点看见你?。”
    “但?不想你?累着。”
    沈晗霜明眸微转,轻轻眨了眨眼睛,明亮而沉静的?目光一直望进祝隐洲眼底。
    她柔声?说道:“万一我也想早点见到你?呢?”
    祝隐洲的?心跳骤然失序,一声?一声?,震耳欲聋。
    他好像听见了,世上最美好的?那朵木芙蓉在自己?心底绽开第一片柔软花瓣的?声?音。
    第105章 辗转深吻
    昨晚和二哥哥坦白过自己的心?思后, 沈晗霜心?里的很多东西也变得清晰了许多。
    她知道自己是心动的。
    沈晗霜也感觉得出来,面对她?时?,除了?满腔的爱意与温柔, 祝隐洲其实很多时候都是不安的,忐忑的, 无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