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华被打事件始末

作品:《玫瑰色焰火(师生年下1v1)

    第十一章  李德华被打事件始末
    封口费五千块钱,算是一笔意外之财。
    外卖还没到,章明戈便发消息叫旷野去网吧开黑。
    “五黑,九街口踏浪网吧,速来。”
    章明戈是旷野的前同学,如今是一个高中辍学的社会闲散人员,游戏技术拉垮,和旷野本人有得一拼。
    那会儿旷野刚被旷家人找回来,转到樊城一中读书——实际上,他对苏期溪的身世坦白并非完全编造,而是七分真三分假。
    他确实是从小被遗弃又被收养,在养母去世后流浪了一段时间,才被旷家人找回。他亲生爹妈为了企业的名誉,把所有的新闻都压了下去,连他那个素未谋面的便宜弟弟的死讯都只能在一些不入流的小报的新闻报道中看见。
    樊城是大城市,旷野又是条来自乡下的土狗,整个人带着股城乡结合部的气质,在一中这样学风良好、文明先进的群体中自然格格不入。
    还好有章明戈这个和他一样的转校生和他臭味相投。旷野似乎听他亲爹说过章明戈是谁谁谁的私生子,旷野没听清楚。
    再追问的时候,旷总裁又闭上了嘴巴,不肯再多吐露一句。
    连章明戈也对他自己的身世讳莫如深。
    二人在樊城一中叱咤风云了些日子,连学生会那些官腔十足的人见到他们都绕着走,后来他们因为组织校外人员打群架双双被学校开除。
    后来他们又在樊城二中相遇,继续臭味相投,继续被双双开除。然后是青木中学、樊城第十九中学。
    直到这学期,旷野他亲爹旷老板还没放弃旷野的学业,把他打包送到寄宿学校里继续读书,章明戈他家里却对他失去了所有期待,正式成为一个游手好闲的街溜子。
    “来,等我二十分钟。”
    旷野回了消息,换了一身衣服,把钱包钥匙塞裤兜里就出了门。
    网吧包间里光线黯淡,也不知道章明戈从哪里找来的三个大神,看起来也不像什么正经人,正在召唤师峡谷里大杀特杀。
    “上次,这个,在网吧里偷我钱包,被我逮到揍了一顿。丫游戏打得不错,我就拉过来当陪玩,没报警,还发工资。”
    章明戈稍微介绍了下,旷野随便打了个招呼,连那三个小贼的脸和名字都没记清楚。
    一群混混鏖战正酣,键盘鼠标噼里啪啦响,对线骂街的声音快把包房的顶都掀了,烟头外卖盒子可乐瓶儿到处乱丢,等退包房的时候估计得出一大笔清洁费。
    旷野实在受不了房间里的这氛围,把章明戈叫出去,说一块去买两包烟。
    两人走到网吧后街的小巷子里透气,此时已是下午七点,旷野就开了天窗说亮话:“明哥,这几个人下次别带了,乌烟瘴气的,素质太低了,脏话骂得比我还脏。”
    章明戈倚着红砖房,掏出打火机来点了个火,慢吞吞地说:“你才得想想,要是你没你老爹找回来,你现在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不一样在偷鸡摸狗?”
    旷野笑了一下,没表态,只是拿章明戈的打火机点了火,顺手就把他的火机揣进了兜里。
    烟抽到一半,突然听见巷子尽头那边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凄厉猫叫。
    旷野和章明戈对视一眼,匆匆赶过去,便看见有个男的正捏着一只猫的脖子往墙上撞,猫在他手里像个破布袋子般晃来晃去,已经没了气息。
    章明戈此人不学无术,可文笔颇佳,更是对小动物有恻隐之心,平时见到流浪猫流浪狗都会买点火腿肠来喂。
    此刻见到有人虐猫,他正要上前去阻止,但被旷野拉住了。
    “这猫已经死了,你现在过去没用。”
    旷野拦住好友,将他往回拉,低声道,“这人我认识,是我的语文老师。我们把网吧里那三个混混叫过来,把他打一顿——嗯,就当给这个猫报仇,之后咱俩再给这个猫厚葬了。”
    旷野并非是什么爱心人士,此刻想揍李德华一顿,纯粹是看不惯他t恤上印着的那头粉红色的猪。
    被粉色猪折磨了这么久,总算是找到了个发泄的地方。
    天知道为什么李德华一个大男人要穿着小猪佩奇的t恤招摇过市。
    听到要打人,三个混子一开始不愿意,不过旷野从钱包里掏出五千现金的时候,三人的眼睛都亮了,争着抢着去找麻袋。
    麻袋不难找,网吧平日里进货量大,闲置麻袋不少,随便顺走一个也够了。
    回到巷子中时,李德华还未离开,慢悠悠地在巷子中转悠。
    天色又黑,他不小心踹到了什么东西,一个趔趄往前一摔,有个大麻袋从天而降,把他的罩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拳打脚踢。
    一开始,李德华还有点力气反抗,但他一个人,又没蒙住了头,哪里打得过五个人,后来只能躺在地上,任人拳脚相加——就像是在他手底下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动物一样。
    几个人再怎么混球,也不敢闹出人命来,揍得差不多也就完事儿了。
    揍完了人,混子们拿钱走人,章明戈尤嫌不够解气,又踢了李德华两脚,听见他发出猪一样的哼唧声才肯作罢。
    他恶狠狠威胁李德华:“喂,我警告你,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住哪儿,在哪儿工作……要是你再敢虐猫,你怎么虐猫的,我就怎么虐你。”
    旷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慢悠悠地离开了巷子。
    不知怎么的,他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苏期溪来。
    同样是教语文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一个恶心得要死,一个可爱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