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之我爹是朱标 第346节

作品:《明穿之我爹是朱标

    常氏瞪了朱至一眼,听朱至那爽快的语气,恨不得把朱至的嘴堵上,但想到先前和朱至的约定,最终不得不噎回去,但必须叮嘱伺候的人道:“看好小公子。”
    朱至这会儿也正面回答朱元璋的问题道:“既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男孩子,样样都有了,以后未必争气,想要爵位让他自己努力去。”
    泰定帝第一时间拧紧眉头,朱至已然道:“爹可别忘了,我两个弟弟都没有封王。”
    对,朱允熥和朱允炌都没有封王,无所建树者,是泰定帝要开先例,树典范,故而才会一直卡着不给朱允熥和朱允炌封王。
    朱允炌还好,毕竟还小着。一想起朱允熥都成婚多年了,尤其傅堇几立军功,这都成了新一代的女将军了,眼看这就要牢牢压着朱允熥了,朱允熥还是一介白身。为这事儿常氏没少着急,但又莫可奈何,谁让朱允熥不争气。
    “你们可够狠。”朱元璋感慨,朱至道:“对咱们自己不狠,对别人倒是挺狠,让别人一辈子都得养他们。真不怕把人养废?有多大的本事占多少位置,挺好。不怕闹出大事。”
    朱元璋是绝对说不过朱至的,想他自己给大明埋了多少雷,他能不知道?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朱至自己都不急着帮儿孙争取,他操心那么多干什么。
    “汤和那小子听说你生了个男孩别提多高兴。”朱元璋提起信国公,也就想到更多的人了,“一眨眼的功夫以前那些老家伙都不在了,就只有一个汤和。”
    “爷爷,信国公比您还要年长几岁。”朱雄英提醒一句,朱元璋一句小子唤的信国公,不妥吧!
    朱元璋才不管,“那又怎么样。我就叫了。”
    朱元璋任性开口,不管不顾,丝毫不讲理的样儿,谁又能奈何得了他。
    “这些花开得真好。”朱元璋果断转移话题,本来他就是出来赏花的,不想讲那些糟心的事。
    “等花落了,就可以吃莲子,还会有莲藕。”马氏相对实际的接话,朱元璋笑了,“咱们这样的人,自来就不懂附庸风雅,还是你懂我,知道我看着这些花想的是什么。”
    朱至已然接话道:“花也可以做糕点充饥,就是麻烦了点。”
    这回引得一众人的眼神齐刷刷落在她的身上,花都想到了吃,也是没有谁了。
    “炒土豆片,土豆丝,炸薯条,你们吃的时候不是挺欢实的?”朱至丝毫没有要反省的意思,说到吃,各种各样的吃法,吃的时候哪一个嫌弃了吗?
    果然,随着朱至一举例子,没有人再吱声了,朱至每回做出来的东西,谁吃得少了?
    正是因为吃得不少,理不直气不壮,不敢再挑刺。
    “真好啊!”朱元璋笑得赞一声,满脸都是欢喜,发自内心的欢喜。当然,还有眷恋。
    马氏感受到,握紧了他的手。
    “这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有人追求长生不老,毕竟这个世间太好了,好得让人哪怕明知生老病死是自然之道,也有太多的不舍。”朱元璋扫过眼前看到的景致,包括人,终于体会到那些不舍因何而起。
    “重八。”马氏唤一声,她想宽慰朱元璋,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放心,我不追求长生不老,他们不都说了吗?丹药里头都是毒,对身体不好。”朱元璋没有想过要长生不老,也没有打算让任何人帮他达成这个愿望。丹药有害于身体,朱元璋不是今天才知道。
    “我就是感慨一声,想多看这世间多一眼。看多一眼是一眼。”朱元璋笑着说,没有怨恨,没有不满,单纯就是舍不得罢了。
    一群人听着朱元璋的话,都懂得,但也无法控制内心的难受。没有人想死,可是也没有人能逆天改命,叫人不死。
    “好在,这些年大明百姓越来越好了,走在乡间上,总能听见百姓们对你的夸赞。你这个皇帝当得比我好,我很骄傲。”朱元璋纵然不舍,但至少看到这个天下,这个世间的百姓过得好,一如他那时候参加举兵盼着能够过上的日子那样的好,他的心里十分高兴。
    “哪里是我的功劳,父皇和群臣们助我颇多,我都明白。”泰定帝不敢居功,他不过是在上头支持他们做事罢了,既没有像他们那样事事亲历亲为,也没有冲锋陷阵在前,论功,他不敢揽。
    “行了,都是自家人,客套的话用不着说了。”朱元璋心里有数,阻止泰定帝再推脱下去。
    “父皇,让弟弟妹妹们都来陪陪你吧。”泰定帝知道朱元璋把兄弟们全都叫回来,其实就是舍不得他们,那就由他来,把人都喊过来吧。
    “好,我们一家子一块吃顿饭。”朱元璋曾想过自己最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最后可以确定的一点是,现在这样他挺高兴。
    泰定帝得了朱元璋一句准话,立刻让人去安排。
    朱元璋等着儿孙们聚在一起,对于儿女们各说着近日开心的事,无一不透着欢喜,不自觉间,朱元璋也露出了笑容。
    只是高兴归高兴,宴散时,朱元璋叮嘱道:“日后你们都得听你们大哥的,莫要听信别人几句谗言同你们大哥,侄子作对。”
    谁都明白朱元璋这样唤他们过来是什么意思,正因如此,更让他们心下颇为不安。
    此时听朱元璋叮嘱,要不少人都含泪应道:“是。”
    “啊,你们可得记住了,至儿是宗人府宗正,你们要是不听话,你大哥不好出手收拾你们,你们的侄女什么德性,你们都是有数的,到时候别一大把年纪还丢了脸。”朱元璋想让气氛轻快些,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他看得不甚欢喜。
    “父皇也知道我们一大把年纪了,再让侄女打,太丢脸了,不如您将这权利收回了吧。”秦王眼里虽然含着泪,依然提出申请,盼着亲爹最后能顾念一些他们这些当儿子的。
    朱元璋本来有些舍不得,一听秦王的话道:“你一大把年纪还能做出让你侄女打你的事儿来,该反省的人是谁啊?你也好意思让我把权利收回来?正好你们都在,听好了,但凡你们要是犯了事,我许至儿把你们往死里打,用不着手下留情。”
    !!!秦王以及一干王爷们!这绝对是亲爹,最亲那个!
    随后,一干兄弟怨念无比的目光落在秦王身上,哥啊哥,你确定是想解救我们?不是想把我们往死里坑?
    秦王真觉得挺冤的,天地良心,他要是有一丁点坑兄弟们的心思,天打五雷轰。
    “行行行了,滚滚滚!”朱元璋就觉得,儿子都是来讨债的,他别想着叮嘱他们两句,让他们日子好过一些,还是把人打发走了吧,眼不见为净,省得把自己气死!
    眼看不小心又把亲爹气着,秦王收到泰定帝警告的眼神,麻利干脆的招呼兄弟们走人。
    朱元璋和马氏一道回了屋,也没让人伺候,只与马氏一人一张摇椅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还记得那一年你病得命悬一线的事吗?”朱元璋提起陈年旧事,马氏一愣,随后点点头。
    “后来,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死了,然后到雄英,没几年又是标儿,老二,老三,到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你不知道,醒来之后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朱元璋絮絮叨叨的说起,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恐惧。
    马氏握住他手,想要安抚他,可突然反应过来,“至儿呢?”
    这话问得朱元璋猛然抬头,一字一顿道:“没有至儿。”
    四个字让马氏一怔,喃语道:“怎么会没有至儿?”
    朱元璋苦笑道:“梦里没有至儿。一直没有。”
    马氏更是怔住了,朱元璋握着她的手紧了松,松了紧道:“你的命是至儿救回来的,后来老二老三的命也是她救的。”
    说到这里,朱元璋道:“如果没有至儿,我梦里梦到的一切都会发生,到最后我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不会像现在这样最后还有你陪着。我们标儿,雄英,一个个都好好的,都在。”
    朱元璋望向马氏,哽咽的道:“幸好,你们都在。”
    马氏说不出别的话来。
    “我要走了。”夫妻相顾无言,过了许久,朱元璋的声音很轻地传来,马氏泪水再也止不住落下,朱元璋伸手抚过她的脸道:“下辈子真想再遇见你。”
    马氏泣不成声,朱元璋喃语道:“可是,你未必想要再遇见我了吧。也好,咱们这辈子能做成夫妻,能相守这几十年,也够了。我既不是一个好丈夫,又怎么敢奢望和你下辈子再见。再唤我一声重八吧。”
    朱元璋笑着看着马氏,马氏张口唤道:“重八。”
    “唉!”朱元璋朗声答应,望着马氏的面容,想着泰定帝,朱雄英,朱至,终是慢慢合上了眼。
    泰定十二年六月二十六,洪武皇帝崩,谥号开天行道肇纪立极大圣至神仁文义武俊德成功高皇帝,庙号□□。八月,入葬孝陵。后世称其一代明君。其领义军一扫自宋以来的耻辱,一统河山,再创盛世,泰常盛世由他而始。
    后,泰定二十二年,太后马氏薨。马氏却不愿意葬入帝陵。临终前,马氏叮嘱泰定帝,将她葬回濠州吧,那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最后,她不想再当皇后。只愿如来时一般,平平凡凡。
    泰定帝遵从马氏所愿,以衣冠葬入孝陵,关闭地宫。随后却悄悄将马氏葬回濠州,就葬在马氏曾经熟悉的山间。
    第189章 番外
    ◎人选◎
    永常十六年, 北平城内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交易盛会。
    自泰定朝开始,安和公主大力开展海上贸易, 自此, 随着公主派出海的船只带回一车又一车的白银,甚至还有各种新奇的作物,大明的重点开始倾注于海上。
    先前朱元璋对海上的事其实是觉得应该禁止的, 好在这些想归想, 并没有亲自下诏将此事定为国策。毕竟朱至总说外头未必不会有什么好东西,他们应该有探索世界的心, 毕竟世界有多大,不出去看看怎么能知道。
    大明到如今这一步, 可以说确实强盛,可想想以后,谁敢保证说以后还会一直强盛?
    正所谓不进则退,朱至一直觉得人不能留滞不前,国也是一样的道理。大明现在看着挺好, 谁敢说以后也一定会很好!和世界接触, 至少能够在第一时间知道, 他们到底缺了什么,少了什么, 该学就得学, 该改就得改。封锁国门,看起来好像能把人困死在大明, 也能不让别人进来, 实际上呢?就拿我们自己来说, 我们要是想对付别人, 就凭我们的实力, 咱们就不能把别国给灭了?
    强大时,谁也休想拦得住。
    所以,要是不想让人欺负,只能不断强大,封关自闭,既不让人出门,也不让人活来,那是什么上策?不,是下下之策。
    眼前看好像有用,毕竟把人锁住了,也不让人进来了。实际上是啥也不是。
    朱元璋当时把自己的想法一提,就被朱至一堆理由嫌弃起来,以至于到最后朱元璋都不由开始反省,他执意想封关锁国的原因好像挺拿不出手!
    最终,海禁之策没有推行,甚至朝堂上就更是半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等到泰定帝登基,终于慢慢腾出手的朱至开始将重心力都放到海贸上。甚至在泰定十八年后,朱至亲自出海。当然,儿子留给爹娘和亲哥带,汤显追寻黄河之源去了,这些年隔个一年半载的回来一趟。
    夫妻各有各的事要忙,都是不着家的那种。泰定帝和常氏对此也很是头痛,无奈他们夫妻觉得这样挺好!这孩子也有了,谁也就明白拦不住了。
    朱至想出海的事也不是今天才提,但凡不是泰定帝和常氏不肯,她早就出海了,哪能等到现在。
    相对于旁人出海,大多以利为重,朱至可是更关注于了解海之所至所遇的国,所拥有的他们大明所没有的东西。
    自此,朱至代表大明远航于外,也令世界得知大明。朱至所到之处,不仅与人建立邦交,也会帮助他们。虽然他们的帮助不算是无偿的,但能够帮助人生存,教他们医术,更让他们能够保护自己,这些人最后对大明都是心怀感激的。
    是以,泰定一朝开始,直到如今的永常帝一朝,朱至远航于世界,随着他们越走越远,得到的财宝也越来越多,与之而来也引得无数闻大明之名,远行而来的国人。眼看北平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各国交易的场所,于永常九年,大明国都定下一个规矩,每年的三月十三,大明将开启一个交易会。
    各国来客也好,大明的百姓也罢,都能在这一天交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本来对于海贸,总生怕他们自己吃亏的人,但知国库越来越富,国民也越来越富,而且随着对世界的了解,他们才知道,天地竟如此宽广,就他们从前所知的世界,那都不及万分之一。
    交易会的开展,更能让他们看到无数他们从未见过的东西,新世界的大门朝他们打开,让他们看到和从前认知中完全没有想到过的一切。别说是朝廷了,就是民间也开始有无数年轻人迫切想要出去,去探索外面的世界。
    大抵来到北平的人都有着探索之心,他们既要看看能够远行到他们的国,给他们精美的瓷器,华丽的丝绸,似乎比他们的国更强大,更繁荣的大明是不是如同传说中的那样。真正亲眼见到,那一望无际的北平城,华丽而宏伟,那金璧辉煌的宫殿,无一不在向天下人昭示,这个国是多么的强大。
    面对各国蜂拥而至的人,大明朝却能管理得有条不紊。入我大明境内,须守大明之法,若有不遵者,逐出大明境内,终此一生不许他再入大明一步。
    纵然如此,面对来的人越来越多,大明朝针对于他国来客也有人持有不同看法。比如面对越来越多的人触及大明的律法,底下的官员们审问起各国的人,语言不通是最大的麻烦,鸡同鸭讲的痛苦,一但提起那是真想抱起人大哭一场。所以这审案的事要不还是交出去,让各国的人自己审?
    几乎算是一手促成如今各国往来的盛世朱至听说有人想把法权交出去,立刻嗤笑一声,“我倒是不知道你们一向喜于权,如今却迫不及待要将权利交出去。”
    “长公主。”对,随着朱雄英这位永常帝一登基,朱至也就从公主变成长公主。
    朱至年岁渐长,和朱雄英平坐在罗汉榻上,兄妹二人一边下着棋,一边听人禀告,一心两用也不妨碍朱至提醒某个想悔棋的皇帝,“哥哥,落子无悔!”
    以为朱至忙着说话,未必能顾得上自己的泰定帝闻言讪讪的收回手,纵然心有不甘,也是没有办法!
    “何谓权?你们莫不是觉得省了点麻烦事,就能后顾无忧了?给出去的权,再想收回来可就难了。在我大明境内犯我大明律法,却要交回他们本国的人处理,怎么?你是在告诉全世界的人,在我大明境内,犯了我大明律法却不必受我大明律法制裁?那我大明律法岂不形同虚设?”朱至落下一子,吃了朱雄英一大片棋,朱雄英微拧眉头,无声扫过朱至,提醒某位妹妹手下留点情。
    “这,这,这......”一声声的这,底下负责传达此话的人头都快抬不起来了,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啊!
    “语言不通,那就找懂得他们语言的人,否则就让他们精通我们语言的人来。说到这儿,我倒是想到一层了,与咱们建交,互通有无的人,得让他们派人前往我们大明才行。”朱至提到语言,就想到既然都有交情了,怎么着也该先立规矩,有人在他们大明通商可以,那得有事找得着人才行。
    朱雄英一眼瞟过朱至道:“这些年跟你一道出海的人,有不少都学了那些国的语言。既然以后须得坚持下去,精通他们语言的人须得有,否则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我们就成了睁眼瞎。”
    “陛下圣明。”朱雄英脑子转得快,一点就通,立刻看出问题所在了。朱至那必须不能吝啬肯定。
    “因小失大,绝不可取。语言不通审不了案,那就想办法。因为没办法,所以让朕将大明朝的律法交由别人践踏,你们还记得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事?”朱雄英一张口,阴着脸跟人扫过去,那是什么意思已然不必说。他是应下此事。
    “臣失言。”进言的臣子被这兄妹夹击得汗淋如雨,连忙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