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表面的污浊,贺宴名又从旁边拿过一个小巧的药膏管。
    似乎是常备的消炎镇痛药膏,他挤了一些在指尖,那冰凉的触感让迟凌又是一颤。
    “别动,上点药。”他低声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他用指尖蘸着药膏,以一种近乎笨拙的、与他之前粗暴行径截然不同的轻柔,一点点涂抹在她红肿的阴唇和外阴周围,尤其是那些细微的破皮处。
    药膏带来的清凉感暂时缓解了火辣辣的疼痛,迟凌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一丝。
    做完这一切,贺宴名沉默地拿起她被撕扯得有些凌乱的衣裙,动作算不上娴熟,但足够耐心地替她一件件穿上。
    内裤已经不能穿了,他直接将裙摆拉好。
    过程中,他的指尖偶尔不可避免地划过她腰侧或腿根的肌肤,引起她细微的战栗。
    当他试图替她穿上内衣时,迟凌终于忍不住,自己伸手接了过来,背对着他,颤抖着扣好。
    整个过程,两人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只有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和彼此压抑的呼吸声。
    贺宴名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着,又恢复了那副矜贵疏离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在她身上失控掠夺的男人只是幻觉。
    “能走吗?”他问,声音平静无波。
    迟凌试着动了动腿,一阵酸软和私处的钝痛让她蹙起眉。
    她咬着唇,摇了摇头,又立刻低下去。
    贺宴名没再说什么,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他的怀抱带着清冽的白檀香和他身上独有的、强势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迟凌身体一僵,却没有挣扎,只是将脸深深埋了下去,不愿看他。
    他抱着她,稳步走出别墅,将她安置在副驾驶座上,细心地系好安全带。
    引擎发动,黑色的轿车无声地滑入夜色。
    车厢内一片死寂。
    迟凌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光影在她苍白麻木的脸上明明灭灭。
    身体深处的疼痛和车内萦绕的、属于他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刚刚经历了什么。
    屈辱、恐惧、茫然……种种情绪交织,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紧紧攥着裙角,指甲掐进掌心。
    贺宴名专注地开着车,侧脸线条冷硬。
    他的目光偶尔会扫过身旁蜷缩成一团的女孩,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和毫无血色的侧脸,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易察觉地收紧了些许。
    车子最终停在了迟凌家楼下那个老旧的小区门口。
    “到了。”他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迟凌像是被惊醒,猛地解开安全带,手忙脚乱地去开车门,动作急切得像是要逃离什么洪水猛兽。
    在她推开车门,一只脚迈出去的瞬间,贺宴名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一种难以辨明的意味:
    “下次再让我发现你写那种东西,就别怪我做出更过分的事。”
    迟凌的身体猛地一僵,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
    她几乎是踉跄着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冲向那栋熟悉的居民楼,单薄的背影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格外脆弱,仿佛随时会被夜色吞噬。
    贺宴名坐在车里,看着她仓惶逃离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眸色深沉如夜。
    他点燃了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许久,直到那支烟燃尽,他才缓缓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