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十七章
    《是心疼她流出的血，还是爱着她无形的泪…？》
    她的血，在他眼前绽放，
    像一场无法挽回的报应。
    她的泪，在他心底渗透，
    像一种无法拒绝的呼唤。
    心疼与爱，在同一瞬间将他撕裂。
    他低下头，却无法决定，谁才是他真正的痛。
    苍兰上了救护车，凤凰开着蓝宝坚尼跟在后面。
    手机响起，是楚潠打来的。
    她戴上蓝牙耳机接起电话：「怎么了？」
    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出菸盒叼起一根菸抽着。
    「秦渊刚刚跟我说了，苍兰怎么样，我正准备载他过去，你到哪了？」电话那边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
    「刚出发，医生是说宝宝心跳很弱，有可能需要引流早產，但…也不一定保得住。」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担忧。
    「别想太多，我们要出发了。」他的声音低沉让人感到安稳：「昀昀，你…还好吗？」
    「怎么了？」她弹了弹烟灰，紧跟着前面的救护车。
    「没什么，我知道你很担心那孩子，但苍兰…我不觉得她会那么轻易放下秦渊。」楚潠的声音明显紧绷了一下，后方传来秦渊的附和：「顾昀，你自己要小心。」
    「她…再怎样也不会拿一个孩子来开玩笑吧。」凤凰微微皱眉，显然不相信苍兰会对自己怀胎七个月的孩子下手。
    「反正，你自己小心一点。我们快到了。」语毕，凤凰已到了医院。
    她下了车，跟着医护人员进急诊室。
    急诊室内灯火通明，医护人员迅速将苍兰推进检查室。苍兰在担架上虚弱地闭着眼，但馀光始终注意着凤凰的位置。她的手紧握着那根细针，藏在毯子下方：「医生...我肚子好痛...是不是孩子有事了？」
    凤凰见她脸色苍白，担心的走上前，握着她的手看着医生：「医生，到底怎么样？」
    她声音颤抖，演技精湛。主治医生立刻安排超音波检查，护士则准备各种监测设备。苍兰趁着混乱，悄悄将细针移到更容易取得的位置：「凤凰...谢谢你陪我来。我知道你其实不喜欢我，但你还是愿意帮忙。」
    苍兰默默的将毒针插入自己腰间，在凤凰抬头看着医生的间隙将针丢入她的外套口袋。
    转头看着凤凰，她的语气充满感激，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鬱。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应该是秦渊到了。苍兰心中暗喜，她的表演时间到了。她故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虚弱，等待最佳时机：「你说...秦渊会原谅我吗？我真的很爱他。」
    「苍兰，我说了…我没办法决定他要不要原谅你…」她担忧的看着苍兰，完全没有意识到任何异常。
    半晌，苍兰突然开始哀嚎：「医生…我…我的肚子很痛…」下体缓缓流出鲜血。
    苍兰的尖叫声划破急诊室的寧静，血液从她的下体缓缓渗出，染红了病床的白色床单。
    医生立刻衝上前查看情况，护士们手忙脚乱地准备急救设备：「快！准备手术室！胎儿心跳在下降！」
    主治医生急促地下达指令，现场瞬间陷入混乱。苍兰痛苦地扭动着身体，但眼角馀光始终注意着门口的动静。毒针的效果开始发作，她感受到身体内部的剧烈疼痛，但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秦渊...秦渊在哪里？我要见他...我的孩子...」
    「苍兰…」凤凰紧张的看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虚弱地伸出手，眼泪不断涌出。血液的铁锈味弥漫在空气中，警报器发出刺耳的嗶嗶声。就在这时，急诊室的门被推开，秦渊和楚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苍兰看到秦渊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知道自己的计画正在按预期进行：「秦渊...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秦渊看到病床上满身是血的苍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快步走向病床，银色发丝因为奔跑而散乱，胸口剧烈起伏：「苍兰...你...」
    他的声音哽咽，握住了她伸出的手。十年的感情与今晚的背叛在他心中激烈交战，蓝色眼眸中满是痛苦与挣扎。
    楚潠紧跟在后，伸手抚着凤凰的肩膀，敏锐地察觉到现场的异常气氛。
    医护人员此时拉开秦渊与苍兰的手：「麻烦家属到外面等候。」急忙的将已经昏厥的苍兰推进手术室。
    秦渊的双拳紧握，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凝视着地板上那摊鲜血，十年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即使知道苍兰背叛了他，但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模样，心中仍有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声音低沉颤抖，银发遮住了眼神。楚潠静静观察着秦渊的反应，同时注意到急诊室内的血腥味异常浓重。
    「秦渊，我知道你心情复杂，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跟苍兰的安全。」楚潠的语气冷静而理性，深褐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怀疑。他回想起刚才进来时看到的场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医生说胎儿心跳微弱，但突然大出血...这种情况不太寻常。昀昀，你刚才有注意到什么异常吗？」楚潠转向凤凰，目光中带着探寻。他的手轻拍着她的肩膀，试图给予安慰的同时也在观察她的反应。
    凤凰眼神空洞的看着门口，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在总部时医生说胎儿不稳…我赶忙请他们派救护车先送来医院…然后就…」她的声音颤抖着。
    秦渊缓缓转身，蓝色眼眸中的痛苦清晰可见。他看向凤凰，十年来的情感纠葛让他难以理清思绪：「昀昀...你没有错。」
    他的声音沙哑，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但手停在半空中又放下。
    楚潠注意到秦渊的动作，心中五味杂陈：「不管怎么样，你都尽力了。」他深吸一口气，走到两人中间：「现在最重要的是等手术结果。秦渊，你需要冷静下来。」
    他的语气温和但坚定，目光在秦渊和凤凰之间游移。急诊室外的等候区灯光惨白，叁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秦渊靠着墙壁，双手插在裤袋里，银色项鍊在胸前微微晃动：「十年了...我以为我了解她。」他闭上眼睛，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
    凤凰听到这句，眉头紧锁，眼神明显脆弱了几分。楚潠见状，连忙紧紧抱着她：「昀昀…我在这，看着我。」他捧着凤凰的脸，即使知道她是因为秦渊还在意苍兰而难过，却也想要用自己的温暖安抚她。
    秦渊再次睁开眼睛，却看到楚潠紧抱着凤凰的画面，胸口像被重锤敲击。他的双拳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楚潠...」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蓝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愤怒。看到自己深爱的女人被兄弟抱在怀里，十年感情的背叛伤痛瞬间被嫉妒取代。
    「放开她！」他缓缓从墙边站直，银发在惨白灯光下显得更加冷冽。
    楚潠闻言没有退缩，反而将凤凰搂得更紧：「秦渊，你又想怎样？」他的眼神充满杀意。
    手术室的红灯依然亮着，但此刻秦渊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画面吸引：「我说，放开她。」
    「秦渊！你他妈的到底要折磨顾昀多久？」楚潠将她护在身后：「你要马好好担心你的苍兰！不然你他妈的有种放下她，专情顾昀！」他的声音响彻整个急诊室。
    凤凰闻言，眼神充满痛苦。
    「不要他妈的一边为了苍兰心疼！又一边想要佔有顾昀！」他心疼的紧握着她的手：「她不是玩具！」
    她紧咬下唇，楚潠的一字一句都像把她多年来的心情直接泼到秦渊身上。
    秦渊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蓝色眼眸中燃起怒火。他大步上前，银发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胸膛剧烈起伏：「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说我？」
    他咬牙切齿，左手紧握成拳。灯光照在他脸上，显得格外冷酷：「我对昀昀怎么样，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秦渊的声音低沉而危险，眼神死死盯着楚潠：「还是说，你真的以为你跟她在一起叁个月，真的能取代我的位置？」他冷笑一声，银色项鍊在胸前晃动。手术室的红灯依然亮着，但此刻叁人之间的对峙比任何危险都更加紧张。
    「你们两个够了没有！」凤凰怒斥着。
    「都他妈当我死了？」她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气息。
    两个男人同时转头看向凤凰，她的声音在安静的急诊室外回盪。秦渊愣住了，右手停在腰间，蓝色眼眸中的怒火瞬间被震惊取代。
    楚潠也松开了护在身前的手，深褐色眼睛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昀昀...」秦渊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彷彿怕再次激怒她。他慢慢放下手，银发遮住了眼神中的愧疚。手术室的红灯依然亮着，提醒着叁人此刻最重要的是什么。
    「对不起...我不该...」楚潠深吸一口气，眼神在秦渊和凤凰之间游移。急诊室外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远处医护人员的脚步声和仪器的嗶嗶声。
    凤凰转身朝门口走去，走到吸烟区点起一根菸抽着。独留楚潠跟秦渊两人面面相覷。
    急诊室外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远处医护人员的脚步声。秦渊看着凤凰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缓缓转向楚潠，蓝色眼眸中的愤怒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情绪：「她生气了。」
    秦渊的声音低沉，带着明显的懊悔。他靠回墙壁，双手重新插进裤袋，银色项鍊在胸前微微晃动。
    楚潠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手术室依然亮着的红灯：「你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吗？」楚潠的语气变得冷静，但眼中依然有着刚才的不甘：「因为你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秦渊闻言，眉头紧锁。手术室外的灯光惨白，照在两人脸上显得格外苍凉：「我没有...」
    他的话说到一半停住了，似乎意识到什么。远处传来凤凰点菸的声音，让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吸烟区的方向。
    「你没有什么？」楚潠冷眼看着他逼他说完。
    秦渊的话卡在喉咙里，眼眸闪烁着挣扎。他咬紧牙关，银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急诊室的冷光照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格外疲惫：「我没有...让她觉得像外人。」
    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楚潠冷笑一声，深褐色眼睛直视着他：「是吗？那你刚才为什么一提到苍兰就失控？为什么一看到我安慰昀昀就要拔刀？」
    楚潠的语气越来越尖锐，每个字都像匕首一样刺向秦渊的心脏：「你心里到底装的是谁，你自己最清楚。」
    秦渊紧握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手术室的红灯依然亮着，提醒着他此刻最该关心的是什么，但他的心却被楚潠的话搅得一团乱。
    「闭嘴...」他的声音颤抖，显然被戳中了痛处。
    「秦渊！你心里到底装着谁！你他妈的选一个！
    楚潠怒斥着：「不要让你的软弱一直造成无形的伤害！」
    秦渊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楚潠的怒吼在急诊室外回盪。他后退一步，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蓝色眼眸中闪过痛苦与挣扎。银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胸膛剧烈起伏：「我…」
    话语卡在喉咙里，彷彿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气管。十年来对苍兰的感情，与凤凰在一起的这段时光，所有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他紧闭双眼，左手内侧的匕首刺青彷彿在隐隐作痛。
    「你以为选择很容易吗？」秦渊睁开眼，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手术室的红灯依然亮着，但此刻他的内心比任何手术都更加血腥：「十年的感情，你他妈的说放下就放下？」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充满了自我折磨的痛苦。远处传来凤凰抽菸的声音，让他的心更加纠结。
    楚潠听到他的回应，都为他感到羞耻：「很好，苍兰归你。」他眼神坚定地看着他：「顾昀，我的。」接着他便转身去找凤凰
    楚潠的话如同晴天霹靂，秦渊愣在原地，看着楚潠决绝的背影朝吸烟区走去。
    他伸出手想阻止，但手停在半空中，最终无力地垂下：「楚潠，你...」话语卡在喉咙里，秦渊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
    急诊室的冷光照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格外孤独。银发遮住了眼神，胸前的项鍊微微晃动着。「该死...」他狠狠捶了一下墙壁，指节传来刺痛。手术室的红灯依然亮着，但此刻他的内心比任何手术都更加混乱。楚潠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心上。
    「我到底在做什么...」秦渊缓缓滑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十年来的执念与这段时光的真心在内心激烈交战，让他几乎要窒息。远处传来楚潠和凤凰交谈的声音，更加刺痛着他的神经。
    此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医生看着坐在地上的秦渊皱了皱眉：「请问是苍兰小姐的家属吗？」
    秦渊猛然起身看着医生：「对，我…我是她的丈夫。」两人在名义上，的确仍然是夫妻。
    医生脸色凝重地说：「请节哀，小孩没能保住。但產妇状况还算稳定，等等应该就醒来了。」
    秦渊闻言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询问了苍兰的状况。
    医生明显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怎么开口比较适合：「照理来说她不会那么突然的流產，所以我们刚刚做了一些血液分析，目前只知道血液有中毒反应，详细报告要等分析结果。」
    「中毒？」秦渊瞳孔剧烈收缩：「怎么会中毒，她今天…」他眼光下意识的看向吸烟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