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晴朗 第129节

作品:《早春晴朗

    “你说呢?”栾念幽幽看她一眼,再过会儿,说:“如果过段时间我父母去你家里拜访,你觉得方便吗?”
    “哈?”
    尚之桃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并不知梁医生他们为何要去她家里拜访。
    栾念懂习俗,虽然不多。如果两个人想结婚,双方父母是一定要见上一面的。坐在一起谈那么一谈,把年轻人的小日子谈的明明白白。
    尚之桃太傻,根本没有察觉他的用心。
    “能去吗?”栾念问她。
    “能啊。”尚之桃终于反应过来:“我们是要谈婚论嫁了吗?”
    栾念看她一眼没有讲话。
    他在山上租了一块儿地,他想在那块地里种上玫瑰。等玫瑰花开的时候,把一整个花园送给她。
    这个话题就算这样过去了。
    栾念送尚之桃回去,去她家里很正式的吃了一顿饭。尚之桃的父母已经跟他很熟了,四个人坐在一起并没有什么距离感。他们说说笑笑,栾念陪老尚喝了一点酒。
    老尚还是喜欢灌他喝酒,他每次喝到六两就假装喝醉伏案不起。老尚后来心知肚明,却也不揭穿他。
    栾念陪尚之桃呆到年初八回了北京。
    过了年,尚之桃想再新开一个赛道,同时再代理另一个公司的广告。于是又开始没日没夜的忙了起来。
    她咨询渠道经理新赛道的事,渠道经理帮她找了两个二代,让她先跑几个账户练手。尚之桃听话,就认认真真的练。
    尽管她很忙,却也不像从前那样,忙起来就将栾念忘在脑后。她会在开完一个会或见完一个客户后给他发消息,有时讨论一些问题,有时仅仅就是撒娇。栾念呢,回复仍旧简短。但他时常在收到她的消息后直接播语音电话给她,聊那么几句。
    尚之桃经常对他说:“我想你。”
    他经常说:“嗯,知道了。”
    “那你想我吗?”
    “嗯。”
    “想不想?我要你直接说出来。”
    栾念总是顿那么一顿,然后才说:“想。”
    他们真的谈起了恋爱,像别的情侣一样,在他们都过了而立之年以后。
    他们好都很笃定,也都并不着急,想用一生时间来慢慢消化这爱情。
    有时在深夜,两个人都忙完了,会打一个睡前电话。有时他们会在电话里吵架,原因仍旧是因为栾念不会讲话x他表达观点仍旧直接。但也只是吵架而已,尚之桃不会真的放在心上,因为她彻彻底底明白了栾念是什么样的人。
    在三月末的时候,梁医生、栾爸爸来了一次冰城。
    他们不希望尚之桃父母劳累,就在他们的老酒馆里一起吃了一顿饭。
    四个老人都是很好的人,彼此在一起谈天说地。在最后,梁医生对大翟说:“我知道栾念性格不好,希望他没有领你们不愉快过。”
    “没有。栾念很懂礼貌。”
    “那就好。”梁医生点头:“如果两个结婚,咱们这有什么风俗吗?比如彩礼。”
    老尚摇头:“我的女儿无价。我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
    “那我们知道了。如果两个孩子能走到那一步,您二位放心,我们会对桃桃好。”
    就这么着。
    尚之桃坐在一边偷偷问栾念,什么时候说咱们要结婚了?
    栾念笑笑没讲话。
    他在酝酿一场终生浪漫。
    第132章 一天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尚之桃翻了个身面对栾念躺着。
    “你好像不想嫁给我?”栾念捏住她脸:“嗯?”
    “君子动口。”尚之桃抗议。
    “你说的对。”
    栾念真的动口了。
    他最近一个人的时候总有狂想,尚之桃又总是招他。他还在会议中,她就发来一张照片,水润红唇和修长脖颈,半露的□□;又或者他在商务聚餐,她发来两条交叠的长腿。
    他人模狗样故作镇定,给她发去一个“?”。尚之桃呢,假装无辜问他:“这件睡衣好看吗?”
    她不断撩拨他,像是去参加了什么奇怪的培训。栾念甚至想再为她的培训班续点费,他爱死尚之桃的混蛋样儿了。
    最难熬的是晚上,看着她的照片,突然就不受控。起初还会爬起来跑步,但跑步根本不管用。每当这时他都会在心里骂尚之桃:“你他妈给我等着!我弄死你!”
    栾念说到做到,真的奔着弄死尚之桃去。
    尚之桃趴在床上放赖不肯动,他挤进去,把她捞起来,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不是喜欢发照片吗!嗯?”
    汗滴落在她后背上,他弓起身吸吮干净,尚之桃不稳,跌进被褥里,他的手挤到前面去,牙齿细细咬她耳垂,舌尖舔过她耳后那一小片细嫩的肌肤。又突然掰过她的脸,将她的尖叫堵回口中。
    尚之桃溃不成军,她突然有点怪lumi了。
    是lumi教她要懂情趣,甚至给尚之桃出了教程,什么时候该讲什么样的话。尚之桃听她的,借这种手段维系感情,到头来累的却还是自己。
    栾念真的被她逼急了。
    他急了,她就会受不了。终于开始服软,细着嗓音叫他:“栾念……我再也不给你发照片了……”
    栾念又捏她脸:“继续发,不许停。每天都要发,从头到脚,发个遍。”沙哑的声音颤在她耳边,她想躲开,他便不许,甚至讲更放肆的话:“发视频也行,随便什么视频。”
    “我错了。”
    “你没错。”栾念咬住她锁骨向下的位置:“继续保持,我喜欢。”
    栾念不是什么圣人,他头脑里有很多关于尚之桃的肮脏念头。他都想一一试了。
    黑夜那么漫长,又一个星期不见,前面铺垫的太好,这个夜晚注定不能虚度。
    尚之桃甚至在某刻瞬间觉得羞愧,她想推开他,不让他看,他却拉开她的手埋首下去。吞咽的声音让尚之桃不安,刚刚经历过一次痛快的人这时脆弱的不成样子,就开口求他:“栾念……别……”
    “不喜欢?”
    尚之桃想说不喜欢,却莺啼一声,说不清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总之栾念太磨人了。
    栾念太磨人了。尚之桃闭眼的时候想。
    第二天睁眼的时候看到栾念像没事人一样,正在回消息。看她睁眼把她搂过去:“昨天晚上服务还满意吗?”
    尚之桃通红一张脸:“除了累点……”
    “你累?”栾念哼一声笑了:“我都是自助服务,基本不用你配合。”
    “……”
    栾念这种人,讲荤话也是这样,听起来像是在损人,但描述到位概括精准突出要点。尚之桃气急咬他肩膀,长发落在他胸前厚厚一把。
    栾念手指缠她发尾又松开,尚之桃又用了力,他终于吃痛,捏她下巴:“属狗的?”
    “谁让你抹杀我的努力。”尚之桃不服。
    “你怎么努力的?”
    “……我叫了……”
    “那倒是。”栾念唇碰在她脸颊,又慢慢到她唇角,细细吻她。尚之桃喜欢这个早安吻,栾念有炫技嫌疑,吻的她头晕脑胀,什么时候坐在他身上都不知道。
    又胡闹一通,终于肯下床。栾念一边穿衣一边问尚之桃:“看电影吗?”
    “好!”尚之桃也跳下床,速速穿衣服。她长得白,随便套上一件莫兰迪色系的风衣,就显得飒爽又温柔。
    有时要承认,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气场就会慢慢融合,对方的气质就会渗进你骨子里,哪怕你们站的一米远,路人也能一眼看出来:这对是情侣。
    尚之桃对一切都很满意,除了栾念该死的腔调,看个电影而已,他穿的那么好看,墨镜遮住眼睛,更凸显鼻峰和薄唇的线条。只是站在那里等入场就有卖弄的嫌疑。总有女孩偷偷看他,他完全忽略,低头问尚之桃:“不吃爆米花?不喝可乐?不是说这是你的电影拍档?”
    “……”尚之桃有一次抱怨栾念不陪她看电影,她说你知道抱着可乐爆米花看电影多快乐吗?你根本都不懂,你这个没有情趣的老男人!
    栾念记住了,去柜台买爆米花可乐,跟尚之桃进场。
    尚之桃突然想起在酒店的梁医生和栾爸爸,对栾念说:“咱们看完电影去找梁医生。”
    “梁医生不用你管。”
    “?”
    “他们跟老尚大翟去郊游了。”
    “?没告诉我?”尚之桃有点诧异:“我爸妈也没告诉我?”
    “你算老几。”栾念自嘲:“我也是刚刚打电话才知道。”
    两个人彼此看一眼,笑了。
    坐在漆黑的电影院里,尚之桃头靠在栾念肩上,问他:“为什么突然提议来看电影?你是不是想在电影院向我求婚?就是电影播完,后面有字幕,尚之桃嫁给我,然后全场起立欢呼,咱们的朋友从周围站起来祝福我们那种?”
    这几年流行在电影院里求婚,网上经常有这样的视频。尚之桃有一点紧张:“是吗?你是准备今天向我求婚吗?”
    “真不是。”栾念对她说:“我真没打算向你求婚。”又加了两个字:“今天。”
    但尚之桃不信他。她觉得今天一定是有一场求婚的,不然他不会提议来看电影。电影看的漫不经心,经常回头去找后面有没有熟悉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前明明没有想过跟栾念结婚的事,却在这一天突然有了期待。她对所谓的“求婚”并没有什么要求,她一边看电影一边想,哪怕他们俩一起遛狗的时候吃饭的时候,栾念说一句:“我们结婚吧。”她都会答应。遛狗时候求婚也是仪式感,毕竟狗儿子在呢。
    栾念看出她心不在焉,但他铁了心什么都不说。一辈子那么长,急什么?他才不用那些招数向她求婚,他有他的打算,正如他从前所说,灵感迸发是一瞬间的事,但好的创意和灵感实现却是需要经过打磨的。栾念的完美主义又开始作祟,在这之前,他要做那个装糊涂的人,把戏剧效果拉满。
    “你要是不想看电影,不如做点什么?”栾念的手放到她腿上,指尖轻轻向上,被尚之桃一把抓住,害怕了。栾念笑出声,啄她脸颊抽回手,过一会儿又凑过去问她:“你确定不要试试在影院?”见尚之桃眼睛睁大,就抓住她手:“看电影,不然就做别的。”
    尚之桃真的被他吓住了,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生怕栾念真要跟她做点什么。跟栾念看电影的感觉很神奇,他明明只是坐在那,却存在感极强,尚之桃总想看他,他就光明正大看回来,再占她一个便宜。
    从电影院出来,栾念问她:“去图书馆么?”
    “哈?”尚之桃有一点蒙了,栾念从前过来就喜欢窝在她家里,两个人顶多去超市买菜,他很少会提议出来约会。
    “你不是喜欢出来约会吗?”
    “对啊。”